陳李美娘專攻北管戲齣的老生、老旦以及大花的角色,不論是古路戲、新路戲還是扮仙戲,她都能以優美的身段、聲腔和扮相成為老輩和中生代演員的表率。她是漢陽北管劇團的資深演員,自15歲加入戲班,積累了豐富的習藝和演出經驗,跨足了多種劇種,包括歌仔戲、客家戲和北管戲曲。她的技藝純熟且精湛,曾多次獲得各種獎項的肯定。在1987年,她獲得了省府的「文化特殊貢獻獎」,而在2019年,她也獲得了臺北市歌仔戲的「優秀演員獎」,充分展現了她的藝術價值。
陳李美娘是建龍歌劇團的資深臺柱,她指導蘭陽戲劇團的北管戲曲展演,並且擔任漢陽北管劇團的傳習藝師,積極培養後進,傳承並延續北管戲曲的承續與生命力,她全心全意投入傳習工作。
陳李美娘跨足北管亂彈、歌仔戲和客家戲三種劇種的演出,她師承早期亂彈藝師,如游丙丁、莊進才(曾獲1983年薪傳獎)、劉玉英和李阿質等著名師長,專研北管戲曲,熟知相關知識、表演技藝和文化表現形式,已有超過50年的經驗。她曾加入宜蘭縣的多個劇團,包括萬春、宜蘭英、東龍、建龍以及現今的漢陽等,是宜蘭本地戲曲文化脈絡的適當代表者。陳李美娘的杰出表現和長期參與使她成為北管戲曲的重要代表,值得被登錄認定。
北管戲曲是台灣民間極為活絡且普遍的戲曲,傳入台灣的時間因為缺乏記載,難以判定,根據邱坤良教授在《野台高歌》(1980年)書中推斷,約在乾隆、嘉慶年間隨移民陸續登陸。其內容繁雜,並非單指一項劇種,幾乎在1912年以前引進台灣本島而被保存,除閩南語系及客家語系以外的戲曲,全被涵括在北管範疇內,又依傳台先後,而有古路的福祿與新路的西皮。 「北管」是台灣特有的稱呼,和「南管」是相對稱的名稱,二者除在表演型式、樂器曲調等方面均異外,最直接區別莫過於出在語言上,絲竹婉約的南管使用「閩南土腔」;鑼鼓喧天的北管則使用「變質京音」(或喚官話)。 北管究係何時傳入宜蘭?根據文獻記載,約莫於清道光年間自彰化引進,一時間豐沛的戲曲音樂促使年輕子弟趨之若騖,於是學習者日眾,子弟館亦紛紛成立。至咸豐年間,傳有蘇普、簡文登分以西皮、福祿不同曲風設立曲館;另一說法稱簡文登分兩組授徒,一傳西皮,一習福祿,其徒遂分兩派傳藝下去。姑且不論真相如何,日後北管史上著名的械鬥事件,確實是因分了派別而埋下衝突的因子。 但究竟這兩大系統在蘭陽地區有何不同?實際上使用的樂器、奉祀的神明及曲牌、劇目上均有所差異。基本辨識法,福祿社團稱「社」,專用殼仔絃擔任頭手絃,與台灣其他地區的「雙教」子弟班及亂彈戲班一樣供奉西秦王爺;西皮社團則稱「堂」、「軒」,以吊規仔為頭手絃,並與歌仔戲、四平戲班同樣奉祀田都元帥。 清同治年間,宜蘭之西皮與福祿分派拼陣,夾雜地方政治角力,終致械鬥流血場面。當時,西皮派以溪北舉人黃禶緒為首;福祿派以溪南墾首陳輝煌為首。對峙局面除延燒至光緒年間,並還擴展至基隆、台北、花蓮等地。 光緒21年因清日甲午戰爭失敗,台灣自此進入日治時期。這時的北管音樂在異族統治下,武力對抗稍減,取而代之是排場的炫耀較勁,如行頭的增添與力求裝飾華麗、成立西樂部奏演西洋音樂、禮聘戲先生教授粉墨登台的北管子弟戲等。如此風光的場面,在日治末隨著「禁鼓樂令」的實施與中日戰況的日益激烈,亦不得不暫時劃下了休止符。 1945年二戰後,北管社團又如雨後春筍般復甦。1970年間,社會轉型,娛樂型態轉變,北管因老成凋謝又缺乏新血輪參與,而走入灰暗期。1980年間,女子紛紛投入與本土意識抬頭,對北管界之振興燃起希望。但好景不常,依據1997年「宜蘭縣傳統藝術資源調查報告」資料顯示,蘭陽地區雖有八十餘團子弟軒社活動,但均瀕臨傳承延續窘境,今日,更因時代變遷使傳統戲曲失去原有的空間,包括職業戲班,能搬演亂彈戲人才已寥寥可數,藝人凋零、後繼無人,北管戲曲的存在與發展產生了嚴重危機。是故以積極作為輔助優良北管劇團傳承推廣,確實是刻不容緩的課題。